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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明云裳不用莫扬说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了,她之前在惊鸿山庄里就已经见识到了五行八卦阵法的厉害,当时若不是运气好,早被容景遇困死在那里了。此时再次撞见这种地方,心里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恼怒,这世上懂五行八卦的人原本就不多,而敢这样算计她的人就更加的少了,容景遇绝对算是其中的一个。

她对五行八卦根本就不懂,之前也曾想过要好好学一学,但是这段日了她忙的都快飞起来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弄那些,再说了,就算她想学,身边也没有人能教她,没料到如今又遇到这样的阵法,老天爷待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她的嘴角染上一抹冷笑,眸子里已有了一抹寒气。

红依在她的身畔轻声道:“相爷,五行八卦大多都是用一些障眼法来做掩饰,说白了就是利用人的错觉来引导人走到错误的地方。”

“我记得之前只有一条路进来,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们看到有第二条路吗?”明云裳反问道,如果她方才没有记错的话,她是循原路返回的,而这中间并没有任何的岔道。她的记忆力不差,而且性子也很沉稳,到如

红依和莫扬闻言均想了想,然后都摇了摇头,明云裳的眸光冷了三分。

莫扬轻声道:“相爷,我们怕是遇到高手了。”

明云裳赏了他一记的白眼,这么明显的问题用得着他说吗?

红依咬了咬唇,眼里已有了一抹担心,莫扬又道:“真没有料到这种荒山僻岭的竟还有这样的高手。”

明云裳淡淡的道:“是容景遇有心了。”

“谨相如何知道这是容太傅的手笔?”莫扬微惊道。

明云裳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他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她看着莫扬道:“你懂五行八卦吗?”

莫扬脸一红,却摇了摇头,明云裳轻叹了一口又问其它的几个高手问道:“你们懂吗?”

那些个高手们集体红了脸。

明云裳翻了一记白眼,这些个个都是米虫,到关健的时候全部都没有用。

红依轻声道:“相爷,以前我若是遇到困境的话,大多会点上狼烟,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来救。”

“你傻啊!”明云裳没好气的道:“你此时若是次狼烟点上,不就等于告诉那些藏在暗处的人我们在这里吗?再说了,我们本是去帮世子的,此时再点起狼烟,不就是让他分心吗?”

红依一想极有道理,不禁叹了一口气。

莫扬轻声道:“谨相,不如我们再朝前走一点如何?”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后道:“我们过来的时候缓缓而行也不过是走了一刻钟,此时快马奔回已走了一刻钟,而且这般一走,不但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影,更听不到声响,这表明我们是越走越远了,你想我们走到哪里去?走进土匪为我们设好的陷阱里吗?”

莫扬闻言脸上满是为难之色,他轻声道:“谨相担心的是很对,可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先不说世子是否会有危险,那一百万两银子若是丢了,皇上怪罪下来,谨相怕也担待不起。”

明云裳冷冷的道:“我相信有世子在,他定会想办法保护好银子的。而我们若是乱撞的话,只怕还未等到皇上怪罪下来就先丢了性命。”

莫扬长叹一口气道:“如今前面不能去,后面又不能走,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死不成?”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一眯,却微微一笑道:“莫侍卫说的对极了,我们就等在这里了!”

莫扬先是不解,旋即便会过意来,心里暗赞明云裳的临危不乱,如今以不变应万变,实是最好的法子。

明云裳让一行人将马的缰绳解开,然后一拍马屁股,骏马便四散开来,一行人极快的躲进了附近的树林里,树林里长年树繁茂,里面倒没有太多的积雪,莫扬是个仔细的,待众人藏好之后,他再极快的折了一根树枝将众人的脚印抹平。

明云裳见莫扬轻功不凡,做事也较为细致,倒是个能用之人,而她的身边也严重缺人。只是他却是天顺帝安排在她身边的耳目,也许她该想个法子将莫扬收为已用。

一行人埋伏在那里,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那条道上依旧安静无比,天寒地冻,树林里积雪虽然不多,却极为寒冷,一行人只冻的发抖。

明云裳的身子原本应该是众人中最弱的一个,此时寒气侵袭,她倒没有太多的感觉,当红依问她是否冷时,她才发现那些高手们都用内功在驱寒,只是她觉得只是微微冷些,还用不着内功驱寒,心里不禁暗暗觉得有些奇怪。

她自从跟着秦解语练内功之后,身子骨比以前好太多,再没有以前那般畏寒,她以前只以为是练了内功的原因,此时看到这些人的反应之后,她才知道她所练的内功怕也是和一般人的内功不太一样。

而自从她觉得体内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只觉得自从她练内功之后,功力增长的速度之快也让她极为惊叹。她的体内似有一股极为奇怪力量,那种感觉倒有几分像是传说中的封印的力量,她暗想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也太邪门了,最重要的是,又是谁封印了她体内的力量?她体内的那股力量是她自己的还是其它人的?

她几乎有所有关于明云裳的记忆,但是却并没有一点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她心里实在是觉得奇怪,她觉得日后若是有空得好好查查真正明云裳的事情。

她还在深思间,却听得红依轻声道:“有人来了。”

明云裳侧耳一听,果然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的嘴角微勾,却见得几匹马从另一个方向朝前走来,她细细一看,却见那些马都是他们方才骑的马,她心里正在奇怪马怎么会自己回来,却又听得一记男音传来:“只见马不见人,难道他们已经中了我们的陷阱?”

“少主的阵法举世无双,里面又暗藏了极多的变化,那个谨夜风虽然带了大内高手在旁,但是终究是个书生,怕是乱闯了阵法去山里喂了野狼了!”另一个声音道。

“但愿如此。”当先说话的人道。

另一人道:“陈老四你总是担心太多,这么多年来少主哪次出马不是大获全胜,朝庭的银子不劫白不劫!只是没有想到,这些点子还真是硬,伤了我们不少兄弟。”

“少主说了这一次一定不能放走任何人,一定要一个不留,否则后患无穷!”站在最后面的那个人道。

当先说话的汉子道:“只是如今他们下落不明,我们要小心一些。”

“怕什么!”另一人道:“那个谨夜风不过是个书生而已!”

明云裳见四人赶着几匹马走在路上,四下一望,并未再见到其它的人马,只怕这些人久等她不到,所以忍不住出来查看的。

她的眼睛一眯,这倒是个极为合适的机会,两军交战抓人带路称之为抓舌头,也许今日里她也该抓个舌头了。

她给莫扬使了一个眼色,莫扬会意,大手一挥,人便如大鹏展翅一般朝下飞去,他的动作凌厉而又充满霸气,那些山匪虽然武功不弱,但是又岂是这种大内高手的对手,莫扬一出,其它的几个高手也跟着飞了出来,十个对四个,当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些人给擒住了。

莫扬的手一扬,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捆绳索,极快的将那些人全部绑了起来,其中一人想要大叫,被莫扬一巴掌就给打晕了过去,其它几人一见这副光景,都咽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

以前明云裳觉得这些个高手就像草包一样,她数次轻轻松松的就把他们全部给甩了,今日才算是真正见到他们的手段,发现他们还是有那么点本事的。

当中一个打扮的文雅一点的土匪道:“快些放了我们,我替你们向少主求情,也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还执迷不悟的话,就让你们和那些人一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云裳一身青色的棉袄,她个子清瘦,这般走出来满是书生的儒雅之气,莫扬对她施了个礼道:“谨相,全部都捉住了。”

明云裳轻轻点了一下头,那些个土匪听到莫扬的称呼后也愣了一下,他们早知道谨夜风是个刚及弱冠的少年书生,中状元后一举成名,知道她很年轻,但是没料到如此年青!

她见土匪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心里有些好笑,地上积雪成冰,她不小心滑了一下,没晕的几个土匪几乎同时笑出了声,只觉得她就是一个不成才的货色,心里倒也不再惧怕,陈阿四冷笑道:“谨相名闻天下,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我原本就不出众,要不然哪能栽在众位好汉的手里。”明云裳微笑着道。

莫扬的眉头微皱扬手就给了陈阿四一巴掌,明云裳拦道:“莫扬不可动粗,圣人有云,待人但全三分礼,日后相见好说话!”

莫扬看了她一眼后道:“谨相,不必对这些贼寇客气,这些人敢袭击朝庭命官,死一万次都不够!”

“哎!”明云裳看着莫扬道:“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才上山为寇,当贼寇也是一种职业,我做左相也不过是一种职业,职业无分贵贱!”

莫扬听到她这句话差点没吐血,这种说法当真是让他开了眼界,只是平日见她行事都极为利落,此时遇到这些山贼反而吊起文袋来,心里一时间有些不解。

那些山贼听到她这一席话心里倒有几分得意,只觉得明云裳不过是浪得虚名,根本就是一个书呆子,他们是山贼,却还没有听说过谁跟山贼们讲道理。

陈阿四的眼睛转了一圈后笑道:“还是谨相识大理,其实我们今日里是专门来接谨相去山寨里喝酒的!”他看了莫扬一眼后道:“只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给破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粗野的人!”

明云裳笑道:“兄台当真是个讲理之人,我这个人最是讲理,你们大王请我喝酒说一声便是,我这个人最爱交朋友。”

陈阿四的眼睛转了一个圈后道:“人言四海之内皆兄弟,我和谨相如今也算是朋友了,是否可以给我松绑?”

明云裳还未说话,莫扬已狠狠给了他一记巴掌道:“谨相何等高贵,又岂是你这种人物能称兄道弟的!”

这一下打的有些重,陈阿四被打的鼻青脸肿了,他跳起来正欲骂,明云裳却瞪了莫扬一眼道:“都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对人要有礼貌,怎么还如此粗俗,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的!”

莫扬愣了一下后脸色微变道:“是属下失仪,还请谨相责罚!”

“你知道就好。”明云裳瞪了他一眼后道:“你快些向这位兄弟道歉!”

莫扬心里有些委屈,却又满是无可奈何,他自从进入皇宫之后,还从来没有跟人道过歉,更何况是这种山贼,一时间面子上有些拉不下,站在那里不动。

红依看了他一眼后道:“相爷让你道歉你道歉便是!”

莫扬无奈何,只得向那山贼施了一个礼算是道了歉。

陈阿四原本心里还有些没谱,此时看到这种情况倒也乐了,他原本以为今日里必死无疑,不想今日还有这样的转机。

陈阿四看到莫扬行礼,心里那叫了一个得意,明云裳走到他的身边亲手替他解开绳子道:“下人无礼,还望兄台见谅。”

“好说,好说!”陈阿四笑了笑道:“谨相家奴才都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

明云裳叹了口气,看了莫扬一眼后轻声对陈阿四道:“实不相瞒,这是皇上赐的人,粗野无礼,极不合我心意,又哪里能像贵寨的少主那般对你们调教有加!”

陈阿四的眼里有了一丝崇拜的情绪道:“说到我家少主,那可是一等一的人才,文智武略,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明云裳忙附和道:“我之前游学四方,从未见过这样有才能的绿林好汉,今日一见这阵法心里佩服无比,一心想要结交,只是却因为身边的人相阻无缘结识,此时有这个机会,又岂能放过!”

陈阿四的嘴角微扬道:“我家少主最擅长排兵布阵!说句不夸张的,只要我家少主出马,那天下兵马大元帅也不算什么,就连名扬天下的万户候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惜的是,时不与人,我家少主出身不好,少时家贫,也没有钱去损个官打点一下,反而因为才华出众而处处打压,他心里气不过,这才拉了人马上了山……”

说到这里,他似想起了什么,又打住了。

明云裳听到陈阿四的话心里倒有另一番猜想,如今虽然不知道陈阿四嘴里所说的少主到底是谁,但是光看陈阿四说话的样子都和一般的匪寇不同,最重要的是,今日里的这一场局可以说是布的恰到好处,也充分把握了人的心理,待她和郁梦离分开之时再逐个击破,不可谓不用心。而且这人的手里一定还有其它的情报,比如说她的身边有多少高手,而郁梦离虽然在护银子但是有五百高手在旁,但是那些高手远不及她的人马精悍,所以两人分开时就是最薄弱的时候,此时实是下手的最佳机会。

到如今,明云裳虽然想不到他们用什么法子对付郁梦离,想来应该也有几分高明,只是她心里却并不太替郁梦离担心,理由很简单,那就是郁梦离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但机智无双,而且武功也无双,若真是有个什么意外,自保是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有仲秋秦解语在他的身旁。

她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银两,她此番赈灾,所带银两甚多,若是银子一失,她这灾也就没有法子赈了。

她当即微笑道:“听兄台所言,似乎令少主还有一些坎坷之途,却不知他师承何方?”

“我也不知。”陈阿四道:“我只知道我的少主是这世上最厉害之人,有他的计谋在,不要说是五百个御林军的高手,再多十倍也不惧!”

明云裳微微皱眉道:“此话怎讲?”

陈阿四看了明云裳一眼后道:“原本这话我是不该对你讲的,但是你把我当朋友了,我也无须瞒你,在我出发前,那五百个御林军的高手已全部死了!”

明云裳大惊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陈阿四一说起这件事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原本有些逶锁的样子荡然无存,脸上竟有了浓浓的傲气,他看着明云裳道:“我们少主有特殊武器,只要有那个东西在,什么都不用害怕!”

明云裳有些好奇的道:“是什么特殊武器?”

陈阿四看了她一眼后道:“你是个书生,跟你说了也不懂!”

明云裳的眸光微微一眯后道:“你方才说我带来的那些人全部死呢?那世子呢?”

陈阿四笑道:“如今的皇帝也真是一个昏君,竟派了一个病的快要死的人去赈灾,当真是好笑至极,他一阵风就能吹跑了,我们的人还没到,他就吓晕了!”

“你们杀了他?”明云裳忍不住问道。

“少主说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算本事,让我们把他给请进山寨了。”陈阿四笑道:“你如此在乎他,想来他也是你的朋友吧!你长的原本就有些娘娘腔了,那个什么世子更是娘娘腔中娘娘腔,我是没看到他的样子,据看到他的兄弟们说,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美人!”

“你可如何是好,你们劫走了我的银子,我如何向皇上交差?”明云裳满脸担心的道。

陈阿四看了她一眼后道:“你人还算不错,我们聊的也算是极为投缘,不如听我一句劝,不要再为那个狗皇帝卖命了,跟着我们少主混吧!你若是真有才学,到时候我们少主再提拔你一番,绝对比你做那个劳什子左相要爽快的多!”

明云裳闻言暗暗好笑,虽然苍澜王朝实行是三省六部制,她这个左相的权利并没有其它朝代那么大,但是也是一人之下万上之上的官职了,一介草寇拉她入伙就敢许她这样的权利,也不知是陈阿四的脑袋秀逗了还是觉得她是个傻子。

陈阿四见她的眼里满是不信,当下又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相信,等你见到我们的少主之后就会明白了。”

明云裳微微一笑道:“我的确是不太相信,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却又相信了一些,只是你家少主本事再大,如今也只能占山为王,又哪里能和朝庭的直提并论?”

陈阿四的眼里有了一抹不屑,他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后道:“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识实务的,没料到还真是呆如呆瓜,朝庭虽然强大,你也身为左相,可是也不瞧瞧你现在所处的环境!”

明云裳恍然大悟道:“朝庭若真的强大的话,我若真的在厉害的话,就不会落在你家少主的手里了!”

“你也不算太笨!”陈阿四的眼里有了一抹得意道。

明云裳微微一躬身道:“我对于你的说法很感兴趣,但是我是读书人,我也有我的气节,在没有见到你家少主之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起皇上。但是你家少主若是真的能令我折服的话,我自也愿意为你家少主效犬马之劳!”

“甚好!”陈阿四赞道:“你这便随我去见少主,包管让你心服口服!”

明云裳忙道:“好,我这便去见你家少主!”

红依此时也有些糊涂了,见她竟直接就跟着陈阿四朝前走去,心里也不由得急了,一把拉住明云裳道:“相爷,只怕有诈!”

明云裳还未说话,陈阿四已冷冷的看了一眼红依道:“妇道人家的见识,我们家少主平日里不见闲人,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若是错过那就是永远错过了!”

明云裳忙道:“你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我随你前去见见你家少主便是。”

“你想见也行!”陈阿四开始摆谱,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之后道:“对于那些对我家少主不敬的人,是不配见我家少主的,他们是不能进去了,要去就你一人前去!”

莫扬怒道:“你个响马竟还摆起谱来,我们的谨相是何等高贵的人物,又哪里轮得到她亲自去见你们那个劳什子的少主,应该让你们那劳什子的少主来见她才是!此时她屈尊降贵,你倒还顺竿爬,待爷扒了你的皮!”

他的话一说完,扬起一掌便给了陈阿四一记耳光,直打的陈阿四团团转,明云裳却恼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不要随意动手打人,怎么,完全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了吗?”

莫扬今日被她训了几回,心里憋屈无比,只是也不敢硬来,却终是觉得今日里明云裳是吃错药了,竟帮着土匪对付起自己人来了!

明云裳瞪了莫扬一眼,陈阿四却伏在地上哭道:“你做的什么相爷,竟是连身边的人都管不住,就连我们村的李员外还不如!”

明云裳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有皇上撑腰,我想管也管不住。”

莫扬闻言仰天长叹,心里暗骂她蠢到家了,虽然此时已猜到她几分用意,可是她只是一介弱质书生,若是入了贼窟怕是出来的时候连骨头渣也没有了。

“等你见到我家少主之后,让他好好传授你几招驾驭下人的法子,包管你一生受用!”陈阿四其实很想给莫扬几记耳光,只是知道莫扬的武功远高于他,他根本就不是莫扬的对手,所以只能强自忍着。

明云裳忙点头哈腰的道:“甚好!”

陈阿四看了其它几个匪众后道:“我和他们一起出来的,让你的人把他们放了和我一起回去。”

“不行!”莫扬当即拒绝道,他这一次已经有些恼火了,却是连理由都懒得说了。

明云裳见莫扬一动怒,脸上也有了一分惧色,便对陈阿四道:“不如我一人和你去见少主吧,他若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一会我向他学几招之后再回来对付这几个奴才,就让你的兄弟先陪着他们,你说这样可好?”

陈阿四只觉得明云裳实在是个没用的东西,此时犯了险,他能脱身已经不错了,他得先赶回寨子告诉少主才好,免得一会再横生事端,而且只要有明云裳在手,还不怕对付不了这些人?他心里暗暗侥幸,好在今日里遇到是明云裳这样的笨蛋,否则落入他们的手里又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他心里得意,面上却也并未表露太多,当下状似万般不情愿却又见明云裳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后咬牙答应道:“好吧!难得我们如此投缘,我就给你行个方便好了!”

他说罢又趾高气扬的看着莫扬道:“看好我的兄弟,若是敢伤他们一根毫毛,一会我家少主定会好好收拾你!”

莫扬看到陈阿四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心里恨的不轻,只是明云裳拦在两人之间,他想要出手教训也不方便,当下着急的看着明云裳道:“谨相,如今情况未明,你一人怎么能去寨子里?”

“放心吧!不会有事。”明云裳定定的看着莫扬道,她此时背对着陈阿四,整个人看起来和方才判若两人,再没有一分的柔弱之气。

莫扬看到她的眼睛不禁一愣,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她必定有她的计划,只是让她一人涉险,若是不出事尚好,一旦出事,他怕是难辞其咎,一时间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明云裳却已不再理他,而是扭过头对陈阿四道:“我们走吧!”

陈阿四看了其它的三个土匪一眼,心里已有了计较,当下便和明云裳一起朝前走去,莫扬心里虽然很着急,却也不敢跟过来。

红依跺了跺脚,却也知她是有几分本事的,只是这事终究太过冒险,想到之前明云裳对她的交待,又只能在原地等着,这里到处都是五行八卦,他们不懂这些,就算是跟的再紧,那个陈阿四若是有心也能甩掉他们。

陈阿四在前带路,明云裳缓缓跟着,这一次她却是长了心,走的时候用指尖弹出的劲风不时在路边的树上做下标记。

走了约莫有一里多路,陈阿四突然道:“你看那边有什么?”

这一着明云裳早已用烂,她装做后知后觉的问道:“哪边?”

陈阿四的手动了一下道:“就在左边!”

明云裳眼睛是朝那个方向看了,余光却一直在扫视陈阿四,却见陈阿四极快的从裤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在了地上,很快便燃起了一抹淡烟,她的手指头微动,弹出一股劲风就将那抹淡烟给熄灭了,同时也回过头来道:“没见什么特别的。”

“是我看错了。”陈阿四只道信号已经放了出去,见明云裳回过头来也没有再去查看。

明云裳轻“哦”了一声,仿佛对那事极为相信。

陈阿四带着她一路缓缓而行,确认莫扬等人没有再追来时,他回过头来看着明云裳道:“我家少主极为尊贵,谨相想要见他怕是还得委屈一番。”

“如何委屈?”明云裳反问道。

陈阿四不怀好意的道:“自然得先把相爷绑起来才能见他!”

明云裳先是一脸的不解之色,而后却又道:“一般大人物都有一些怪僻,你来绑我吧!”

陈阿四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明云裳这样的人,他只觉得她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这样的人能答出几百年没有答得出的题目绝对是瞎猫撞上死老鼠,天顺帝也是愚不可及,竟用了这样一个傻子做左相,这个国家不亡才有怪事!

他的心里原本对明云裳还有三分顾忌和猜想,在看到她主动让他绑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心里的担心也尽去。

而他此时虽然那几个兄弟还被莫扬掌控着,可是有明云裳在手那便有了筹码,谅莫扬等人也敢违抗。

他一想通这些,对明云裳立马就不客气了,将她绑好之后便道:“快走!”然后重重一推,明云裳的脚下一滑,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明云裳轻泣道:“你那么凶做什么?”

“对一个傻子用得着客气嘛!”陈阿四冷笑道。

明云裳闻言似后知后觉的道:“我方才对你一直礼遇有加,你凭什么打我?”

“说你是傻子还真是傻子,到这个时候了竟还不知道方才不过是我的计谋罢了!”陈阿四的眼里满是得意:“你的手下方才打了我那么多下,我若是不教训你那也太对不起我家少主的栽培了!不过看在你还算是老实人的份上,我就先饶过你!一会让少主来惩罚你!”

明云裳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你是坏人!”

陈阿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到一个男人说哭就哭,而且还哭的如此彻底,不禁愣在了那里,只是他也很快就回过神来,却笑道:“你想用哭声引得你的那些下属来救你?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座山里处处都是机关和陷阱,看起来我们好像没有走多远,但是他们要追过来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明云裳哭的伤心,眼睛泪鼻涕齐流,陈阿四看着她道:“你以后记住爷的一句话,不要什么人都信,就你这样的人还能当左相,老子都能当皇帝了!”

明云裳只是哭不理他,陈阿四嫌她吵的厉害,干脆掏了块帕子堵住她的嘴。

两人很快到达一座山寨前,这座山寨建的极为特别,虽然也是依山而建,但是却并不是木制结构,而是用泥巴和石头砌成的,四处有哨岗,外观都修建坚固挺拔,看起来极有气势,用龙形图案做为修饰,竟还有几分庄严之感。

明云裳一看到这种架式,就知道陈阿四嘴里的少主不是普通人,如今这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也是不识五行八卦,否则方才就该将陈阿四放倒,然后扮成陈阿四进来,只是这般毫无预期的走到寨子边,她想要动手也来不及了。

也许她的法子该帮适当的调整了。

明云裳睁大一双泪眼随陈阿四走进了寨子里,守门人问道:“陈阿四,少主让你寻找谨夜风,你怎么带着一个书生回来呢?和你一起出去的几个兄弟哪里去呢?”

“什么书生!”陈阿四瞪了守门人一眼后道:“这个就是谨相,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给带到这里来。和我一起出去的那些兄弟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方才脱险之后已经发信号让附近的兄弟发动阵法去救他们了。”

守门人听他这么一说大喜道:“陈四哥,你抓住了谨夜风,恭喜你啊!你这一次可是立了大功,到时候记得提携兄弟我啊!”

陈阿四一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腰杆子也直了,他看了守门人眼后道:“少不了你的好处!”然后便扭着明云裳走进了山寨。

明云裳才一进山寨,立马赢来了众人好奇的目光,只是这山寨也和其它的山寨不太一样,这里竟还有不少女子,那些女子的的年纪有老有轻,个个目光都透着三分温和,一般的土匪婆不太一样,有女子看到她还笑道:“真是细皮嫩肉了,这年头的男人都长的不像男人了,这一个虽然没有方才那个好看,但是也不差!”

明云裳暗叹色之字果然是无敌的,这里的女子说话作风堪比二十一世纪了。

她半低着头由得陈阿四拉着走进了居中的大厅,里面的光线不是太强,她进去之后好半晌才适应过来。

“抬起头来!”明云裳听到那记声音愣了一下,那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听声音有些雌雄莫辨。

她忍不住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坐在居中的人。

只见一个身着黑红两色劲装的人坐在虎皮椅上,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雪帽,身材极为匀称,没有明云裳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土匪们所有的匪气,虽然因为光线暗隔得远看不清长相,却依旧觉得那人的气质出众,只是坐在那里,便莫名的给了明云裳一股压力。

若是寻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怕是已经有些怂了,她的心里却莫名的镇定了下来。最初她猜想那个害她的人必定和容景遇脱不了干系,可是此时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心里又有了其它的想法。

她原本是装怂而来,此时虽然心里不怂面上却已经怂了,当下似被吓到了一般,两退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把她嘴上的帕子揭下来。”上首之人又道。

陈阿四一边给她拦帕子一边道:“少主,这个人是个呆子,虽然是个男子,却很是爱哭,属下嫌她吵所以才将她的嘴捂起来的。属下今日为了追她,可没少吃苦头,你瞧瞧,属下受了不轻的伤,和属下一起去的那些兄弟都落在了她的侍卫手走,属下为了抓她,是费尽了力气……”

“我知道了。”上首的人发话道:“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我会论功行赏。”他的声音不大,却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陈阿四这才施了个礼,然后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上首的人问道:“你就是谨夜风?”

明云裳扁着嘴,眼里满是怒气,却不答话。

上首的人看到她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她却闷声闷气的道:“你们如此劫持朝庭命官,皇上知道了,一定会要派人来剿灭你们的!”

她的话一说完,四周的人都笑了起来,有人道:“还真和陈阿四说的一样,是个呆子,此时命在我们的手上了,竟还嘴硬!皇帝若真能带兵攻进来,那也真是皇帝的本事!”

那人说话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骄傲,好像明云裳说的话极为可笑一般,那神情,更没将朝庭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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