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么？”

“……家里没啥事儿，妈就是想跟你说说，锦锦的事儿”宋阿姨说完，迟疑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我那天都听名薇讲了，说是这个叫穆锦锦的姑娘不干净！虽然他哥哥和你关系是不错，你俩一个师的，但，但这咱家是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懂，她那种和男人发生过关系的姑娘是不能要的。”

“不干净的姑娘？妈，这话可不能乱说”宋晓立刻皱起了眉头：“我虽然不敢说锦锦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好歹也是从小见过几次，虽然去过外地，但也不代表就能变坏啊，您可别这么说”

“别这么说啥？他们海家和穆家都知道！这个穆锦锦，之前处过男朋友，俩人都发生过关系，当然，她肚子里面死没死过人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支持，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这些话，那就去亲自问问！我昨个儿就已经把话和她说清楚了”

闻言，宋晓整个人都愣在哪儿，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电话那边继续道：“儿子，而且就算是没有这回事，那这个姑娘你爸爸也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爸爸他最不喜欢跳舞的姑娘，这不正经！”

“……妈，我这事儿还要考虑考虑”宋晓抿唇：“我都已经和人家在谈恋爱了，哪里有随随便便就分手的道理？而且…我觉得…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问题，我会去好好问清楚的”

“嗯”宋阿姨的声音倒是没有宋晓预想中的那般急躁，而是十分冷静：“反正我话说到这儿，你自己想清楚吧”

宋晓嗯了一声，又陪着自家母亲聊了几句，随后才挂断了电话，回宿舍去换衣服。

………

穆锦锦看见宋晓从宿舍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宋晓出来后，先是寻觅了一圈儿，在看到穆锦锦以后，立刻笑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走吧，刚才接电话办事，所以花时间多了点，你等很久了吧。”

“嗯，没关系”穆锦锦摇了摇头，握了握宋晓的手，俩人一起肩并着肩走出部队，宋晓看着穆锦锦，和她一起去逛街买东西，然后去看电影，玩了一圈儿回来以后，差不多将近下午一点了，穆锦锦跟着宋晓去饭馆吃饭，在等着饭菜上桌的途中，这才开口说道：“其实…我昨天去宋阿姨家来着…”

“是吗”宋晓一提起这事儿，脑中就会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心情有些复杂。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因为父母的教育使然，他心底其实也很在乎这些事情，所以此时此刻，虽然知道自己如果问穆锦锦，穆锦锦肯定会感到尴尬和不知所措，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想去开口询问。

穆锦锦有些怯生生的看着宋晓，忽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往下接了。

索性，就闭着眼睛，直接说道：“其实我…我之前谈过一段恋爱，而且，而且…发生过关系…我不知道宋阿姨有没有告诉你…总之…我…”

她说到一半儿，忽然卡了壳，过了好半晌才继续说道：“我…我骗了你…对不起…我不干净…”

说到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穆锦锦已经带上了哭腔，伸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擦着眼睛：“就这样，没别的了，我先走了。”

“我从一开始就没要求过你必须是处，你哪里骗我了？”宋晓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摁了回去：“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走什么走？”

闻言，穆锦锦又乖乖走了回来，因为对方好歹也是和穆琛一个年龄段的人，

身上不但带有年长者的压迫，还有着军人的气质，这两种感觉交杂在一起，让穆锦锦有些心虚，有些怕怕的。

“你都想知道什么…”穆锦锦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袖，完全不敢去看宋晓的眼睛：“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过了…咱俩目前为止仅仅止于接吻的阶段，所以，你如果不能接受我这种…那…那你直接言明就行了，其他的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就当做从来都不认识…”

“从来都不认识？穆锦锦，我不让你走，是想让你告诉我，之前那段恋爱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渣男不负责，没让你说这些！”

宋晓说着，伸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凶巴巴的继续道：

“还有，不许再说自己不干净，你左一句不干净右一句不干净的，让我听着就窝火！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处过一次对象就能死人了吗？怎么就不干净了！？”

正文 0591，穆锦锦，你要气死我了！

“……”穆锦锦本来就已经为这事儿感到很难过很痛苦了，如今被宋晓这么一说，脸色更是惨白：“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闭嘴！不，不对，不能闭嘴，我说过了，我不要你道歉，你没对不起我，也没骗我。”

宋晓皱眉，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怒意：

“蠢丫头，我要是你哥，我肯定早就被你气死了，之前看着还挺能说的，一到了关键时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对不起就是自贬，别的什么词儿都不会！”

穆锦锦一想起这事儿就委屈，现在再加上这么一吓唬，差点忍不住想哭，赶紧磕磕巴巴的解释道：

“我说……那，那我说…你在听的时候不要着急，也不许生气…更不可以打我或者是骂我…分手的话，你直接走就行了…”

“算了，不要说了”宋晓看着穆锦锦：“我原本是很想听的，我现在一听你说这话，我就忽然不想听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话，穆锦锦，你现在对我到底有感觉还是没感觉？”

说这话的时候，宋晓紧紧攥起拳，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很生气，很愤怒，不过，不是因为穆锦锦和人发生过关系，而是因为穆锦锦对他和她的这段感情，实在是太不在乎了！

想分手的话，直接转身就走就行了？

妈的，难道都不会稍微挽留一下吗？

他追求了这么久的姑娘，到底有没有把他对她的感情放在心上？否则，怎么能一点儿争取证明自己清白的欲望都没有？

殊不知，在穆锦锦的心里，她一直都在为自己曾经喜欢过渣男，为渣男献上过第一次的事情而感到自卑。

这种自卑感原本消除了不少，但在昨天和宋晓母亲说过话，被宋晓母亲用难听的词汇狠狠嘲讽过后，就一下子变得更严重了。

她脑袋里面，对于现在的自己，就满满都是：不干净，随便，放荡，品行不端，不正经之类的，等等等等的词汇。

被宋晓母亲指着鼻子这么严词厉色的责骂，而她偏因为心虚，一句话都反驳不了，所以心里面就只是下意识开始的认为她是真的配不上宋晓，性情卑微了起来。

“我…”穆锦锦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我明白了”宋晓冷着脸，忽然站起身，就像是穆锦锦说的那样，转身就走了。

穆锦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追出去几步以后，蹲在饭馆的台阶上，抱着肩膀蹲在那儿直哭。

她喜欢，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因为他让她感受到了从没感受到过的关心和宠溺，这种感觉和家人之间的感觉是不同的。

但是她听了他妈妈的话以后，只觉得她真的很脏啊，很随便，从心里往外的，开始嫌弃，鄙夷那个曾经为了渣男而牺牲一切的自己。

傻透了！

她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那个渣男，现在碰上了真爱，又能怎么办呢，她已经没有最宝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