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扶额,她能说后悔来了吗?
这特么都是谁想出来的鬼主意?
因为徐凌和天明不相上下,分不出胜负,所以她和郑诗文就要当活靶子?
陈楚楚脸上写着不情愿。
组委的安排过来说话的是个年轻小哥哥,双手合十,“拜托,拜托了,因为你们两个特别漂亮,所以大家才选你们的啊,这样吧,只要你们参与了呢,等会都给你们发奖品的。”
“奖品是什么?”陈楚楚问。
对方看有希望,激动的从口袋里掏出两支钢笔,“你们一人一支怎么样?这个钢笔可是第一名才能得到的奖品,现在都给你们了,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一支钢笔要33块钱,不是便宜货。”
看到陈楚楚丝毫不为所动,年轻小伙子为难的直抓脑袋,这可咋办,他就是个小兵,上面的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完不成任务咋办?
“我同意了。”
旁边传来一道优美的声音,对焦头烂额的小伙子来说,简直像天籁一样好听,两眼放光崇拜的看着郑诗文,“多谢,多谢,那你快跟我来,两个任务完成一个,小伙子其实可以找其他姑娘帮忙,但小伙子对陈楚楚还有点执念。
那也是,谁不喜欢漂亮的姑娘啊!
小伙子锲而不舍,“你也来吧,你不喜欢钢笔的话,我再给你换别的礼物怎么样?”
小伙子拼命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这样的比赛准备的礼物当然没什么太值钱的,钢笔已经是不错的了,剩下就是些练习册还有圆珠笔,相当于安慰奖,小伙子急的额头冒汗。
这份坚持到底是让陈楚楚动容,答应配合一下。
然而很快,她就后悔了。
一堆黄鳝?
可不是嘛!
组织方讨论过了,既然移动靶和固定靶都没办法让徐凌和天明真正一较高下,那就提高难度,用一堆自由移动的动物。
没地方抓那么多蛇,黄鳝正好,黄鳝缠在一块,等放出来之后就会自己游,这次也不比射击的精准度,就让陈楚楚和郑诗文配合,两人站在对面十米的划线那,站在那还不能动,哪一方先被黄鳝碰到,对应的徐凌或者天明就输了。
“太恶心了吧,为什么要弄一堆黄鳝?扭啊扭的,想想就肉麻!”
不少姑娘听见是黄鳝,想到那滑腻腻的物体,就头皮发麻,身上汗毛直竖。
郑诗文也面露难色,“怎么样,能做吗?不行的话就不用勉强自己。”
天明当然和郑诗文一组,趁着准备的间歇,过来询问郑诗文的情况,郑诗文却没看着他,目光追着旁边陈楚楚和徐凌一组。
两人站的近,徐凌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楚楚就摇头。
“小文,”天明耐心的喊了几声,郑诗文啊的一声看过来,“你刚刚说什么?对不起啊,我没听清楚!”
天明摇头说没事,抬起手想碰一碰郑诗文的头发,郑诗文头一偏躲过去,两人都愣了愣。
郑诗文又着急的看向天明,试图解释,“我,”
她知道天明对她的心思,只是当着徐凌的面,郑诗文心里就有种异样的感觉,更不想让徐凌看到她和天明亲近。
“没关系,”天明嘴角抿了抿,继而温柔的一笑,“我先去准备,你放心,我不会让黄鳝碰到你。”
郑诗文低着头。
另一边徐凌也在询问陈楚楚的意愿,陈楚楚都说了不要紧,徐凌要罗里吧嗦的,陈楚楚也烦了,催着让徐凌赶紧去准备。
四面用砖墙码出十公分的高度,在最北面留出供陈楚楚和郑诗文站立的空档,这样一来,基本就能确保黄鳝只往前面游。
比赛进入准备,陈楚楚和郑诗文被带到空档处,两人并肩站在一块,有人给她们各自发了一个耳罩和两个塑料袋,塑料袋是用来套住鞋子,免得黄鳝直接接触她们的鞋,吓到漂亮的姑娘,耳罩用来保护耳朵,别被枪声吓到。
“再跟你们确认一遍规则,比赛开始时,两位选手会站在你们对面,我们会把黄鳝放在这中间,两位选手朝黄鳝射击,你们两位谁先被黄鳝碰到脚,你们相对应的选手就输了,两位对规则没异议的话,比赛就开始了。”
陈楚楚点头,旁边,郑诗文也点了点头。
比赛正式开始。
陈楚楚站在这,看着几个工作人员拿着麻袋倒,一团团的黄鳝缠在一块从麻袋里掉出来,滑腻腻的身体全搅在一块,几十个头和尾巴扭动着。
这画面实在太辣眼睛。
陈楚楚撇嘴,旁边郑诗文看起来表情更不好,脸色发白,好像要吐了一样。
“你能坚持吗?”郑诗文这样的家庭出身,只怕近距离见到活黄鳝的机会也不多,乍然看见这一幕,可能不适应。
郑诗文觉得头皮发麻,好像透不过气来一样,她也见过残忍的犯罪现场,可这么多黄鳝扭在一块,让郑诗文觉得自己的肠子好像也搅在了一块,又反胃又恶心,身上的温度也被这冷血的生物带走,不停打着冷颤。
尽管这样,当陈楚楚询问时,郑诗文咬咬牙说没事,还把捂着心口的手放下来。
陈楚楚眼神往下扫,注意到郑诗文握拳的手在发抖。
然而郑诗文似乎执意要逞强。
或许要做给她看,或者徐凌看?
陈楚楚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个比赛的难度在于黄鳝数量多,如果几条黄鳝齐头并进,而每一发子弹射出中间是有间歇的,最后的结果必定会有一方先被黄鳝碰到,就看谁能坚持更长的时间。
道理谁都懂。
徐凌和天明更是门清,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打掉每一条游在最前面的黄鳝,如果同时有好几条黄鳝在最前面怎么办?那就更简单,比赛很快就会结束了呗。
比赛正式开始,场面远比想象的更惊悚或者说残忍,幸而这些黄鳝本来就是要卖给大家食用的,只不过现在又赋予了它们新的使命。
砰砰砰的枪声,有时候两人的子弹甚至会击中同一条黄鳝,说明徐凌和天明的枪法确实在伯仲之间。
出发到终点五十米的距离,胜负悬念也就在两三分钟,很快,子弹的速度远远不足以驱赶游行在前面的几条黄鳝。
陈楚楚也是紧张,眼睛不停横扫,注意到有一条黄鳝很快就要接近郑诗文,按照规矩,她和郑诗文是不能动的,郑诗文看着黄鳝马上要碰到自己,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抬脚把这条黄鳝踹飞。
黄鳝直直飞向空中,又垂直落下来,陈楚楚的注意力还在即将碰到自己脚的另外一条黄鳝,突然脑袋咚的一下,一条黄鳝砸在她脑袋上。
“啊,”边上围观的姑娘包括大老爷们,齐刷刷发出抽气声。
这也太肉麻了!
郑诗文脸完全白了,顾不上那条黄鳝掉在哪,弯腰剧烈呕吐。
突然,一发子弹精准的打在她鞋尖面前两公分,地上被打出一个洞,尘土飞扬,郑诗文吓的人都僵了。
徐凌还保持着射击的动作,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郑诗文脚前的位置,脸上似蒙了一层寒霜,冰冷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