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一三五章 天宗武府大长老

冷凌跳下坑中,奋力挪开那些散落破碎的青石板,显然有点吃力,她不想动用其他力量,怕一不小心伤到他。

如果此时公孙戍还有继续攻击之心,那又该如何?冷风看到自己女儿跳入了坑中,意识到可能有危险,想飞过去看看,不料被陈无铭拦下了。

陈无铭叹了一口气:“哎,你下去也没用啊!再说,他公孙戍还没疯狂到那个地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啦?”

这时候,武院的好多弟子都在传言,云昊应该被打得不成人形了。之前那么神秘的紫色屏障竟没撑过一招,就被无情锤散,那个古铜色小锤……循着思路,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公孙戍,后者脸色难看,极其疲惫,手中的神秘小锤也已消失,难寻踪迹。

“噗……”轻轻的吐了一口,云昊从青石板下爬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冷凌,灰头土脸的他露出了笑容。

虽然被灰尘弄得全身脏兮兮的,但不是云昊又是谁呢?这一笑让佳人悬着的心终于稳当落下,冷凌赶紧上前拉着云昊的手,用袖口帮他擦拭脸上的灰尘,关心地问道:“怎样,伤得重吗?”

“啊,还好,就是吃了点尘土,不碍事。”

说完云昊拉着冷凌一起跳上来,用力一震,身上的灰尘尽数被震下。一切看似行云流水,潇洒之极,不过他好像装的过头了,鼻子、口中皆有鲜血流出。

“你……”冷凌一下子被气哭了,赶紧替他把脉查看,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云昊转过身,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看着气喘吁吁但同样正在用眼神嘲讽他的公孙戍。他暗自问道:这公孙戍到底什么来头,刚才其手中的小锤肯定是不可多得的武器,力量着实恐怖,又是如何驾驭这等力量的呢?仅仅一个天虚境而已啊……

谁都看得出来云昊受了重伤,只要现在补上一刀,肯定废了,可对战的公孙戍并未出手。看似胜利者的他,很不甘心,小声自语道:“难道这小子当真这么厉害,我修为比他高,还要借助外力来打败他?赢了又如何!”

石清羽拉住柳风的手说:“感觉云昊哥情况不妙,这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打与不打,都不是他们说了算,即便心有异议,可在场之人谁又能采纳,柳风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昊将冷凌推在一边,嘴里一边吐着血一边说道:“看来公孙院主的力量也不过如此……”

“哎呀呀……”公孙戍一脸嫌弃,“你赶紧先擦掉你口中的血,太恶心了,实在没时间,那就顺势咽下去,别吐出来。”

“扑通”一声响,云昊坐在地上,赶紧调息,这才发现体内没有半点真气。刚才若不是紫虚真气的保护,自己早就被砸成肉饼了。不禁担忧起来,这公孙戍要是真的再来,随便发力,就能灭掉他。

就在众人准备狂呼他们伟大的院主的名字之时,公孙戍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当场呆若木鸡,他带着笑脸大声说道:“我输了……”说完斜着眼睛看向了离禄武院上空某处,因为在他对战云昊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还有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在虎视眈眈,注视着他二人。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云昊站起来,长舒一口气,说道:“非常好!”

公孙戍也长舒一口气,心里想道:“臭小子,别得意,若不是有外人在,今天你的修为是废定了!”

这一下彻底疯狂了,弟子群中出现骚动,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公孙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就连那几位长老也神情呆滞,完全看不懂。那句“我输了”分明是要从云昊的口中说出来,偏偏却……在他们心中,涌现出一个大大的疑问: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一道强有力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的议论声,雄浑的真气,霸道的力量,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离禄武院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他们知道强者降临。云昊拉住冷凌的手,在天空中盲目寻找,这么强大的修为,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内心深处隐约浮现出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

终于出来了,不过这声音有点熟悉……公孙戍脸上露出诧异,之后却笑了笑,毕恭毕敬地弯下了腰大声说道:“不知师父来此,弟子有失远迎,请师父恕罪。”

“师父?”

糟了,云昊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对方若真的是公孙戍的师父,那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敌人,这可怎么办?

“为什么?既然赢了,为何要认输,这样的决斗你不觉得是在侮辱你自己吗?”

声音再次响起,帆隆殿外广场上空,出现了真气涟漪,仿佛开了一扇门,三人径直走出,后又缓缓落下,正好落在了公孙戍与云昊的中间。

啊?看到三人之后,离禄武院的弟子们呆了一会,这些人是谁啊,没人认识。

然而冷风和陈无铭等几位长老神色紧张地跑到广场上,颤颤巍巍地站在那里,整齐地鞠了一躬。冷风是大长老,肯定要带头,他惶恐地说道:“不知天宗武府使者驾到,还望使者恕罪。”

天——宗——武——府!

听到这四个字之后,所有人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出声,生怕得罪。因为他们知道这四个字代表着力量,而他们辛苦在武院日夜修炼,提升修为,为的就是能有资格进入武府修行。无极大陆玄土国共有七大武院,十几万弟子,更别说那些自行修炼的武者,多达几十万,他们都想进入天宗武府修行。

可是天宗武府只有一个,而且每一届招收弟子也只有一千多个名额,大家都挤破头皮往里进,谁又想得罪天宗武府呢?

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迟暮。云昊这才明白,怪不得气势这么强,原来是天宗武府的人,他的眼睛不由得看向了中间穿着紫色长袍的男子,正是此人的力量让他惶恐不安。在此之前,他以为是无极仙岛的人。

同样,冷凌也盯着中间的人看,不过又看向了自己的师父秦玉盈与父亲冷风,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姿态。她想起了很早之前,也是在这里,父亲对她说的一句话:惹不起。看来真的惹不起,她又收回了视线,含情脉脉地看着云昊,在心里问道:“云昊,我们该怎么办?”

三人并未搭理冷风七人,也没有看向云昊冷凌,全部把眼睛放在了公孙戍身上。

被这样看着,公孙戍心跳加速,要不是强行压制,估计冷汗直流。他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再次说道:“拜见师父,拜见迟暮、温阳两位导师。”

紫色长袍男子淡淡一笑,继续问道:“戍儿,你与这少年的决斗明明是你赢了为何要承认自己输了?”他极为想知道原因,或者他是想听听公孙戍的回答。

这……公孙戍一时半会答不上来,自己身上的有价值的东西太多了,当然不能给外人看,包括眼前的这个口中的“师父”。都说财不外露,这是真理,总有人会带着君子的笑容,做着小人的事。可这个原因他不能说,所以一时间被卡住了。

没想到这紫色长袍男子更加直接,干净利落地问道:“还是怕师父发现你的小秘密啊!”

在别人眼里,都知道这是师徒二人之间的对话,在公孙戍眼中,他师父的每一个笑都在给自己施压。

紫色长袍男子笑着摇头,看起来很是友善,走过去扶起公孙戍,叹道:“当年看你天资聪慧,收你为徒,没成想现在长大了,有主见了,你就说自己不适合待在天宗武府修炼。我以为你志向远大,最后才知道你来到了离禄武院。不是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为何你?”

公孙戍想了想,回道:“师父,我想我不适合那种人才辈出之地,也不习惯里面的阴奉阳违,尔虞我诈,比起在天宗武府规规矩矩修炼,我更喜欢这里的自由。”

哦?紫色长袍男子,没有说话,开始转动手上的幻戒,显然,他不相信公孙戍的话。不过此人一看就是见多识广,深藏不露之人,没有一种表情能在他的脸上长时间逗留。他看似无意的话语就能轻轻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开。

“鄙人天宗武府大长老,白首浔,未能提前通知,便突然到访离禄武院,给大家带来困扰之处,还请见谅。”天宗武府大长老,白首浔,说完,他上前一一扶起冷风等人。

不过再听到来人乃是天宗武府的大长老之后,冷风等人更是忐忑不已。大长老的职位在天宗武府中,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天宗武府的府主,恐怕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言辞陈恳,行为得体,这天宗武府果然不是一般之地,这么强大修为的人竟然能有这般低调的心态,果然不同凡响。云昊想了想,看来即便这白首浔是公孙戍的师父,也不会以大欺小,仗势欺人吧。

这时,从未说过话的迟暮与温阳两人,转身走到云昊身后,四掌齐出,源源不断的强大的真气输送到云昊体内。本来还准备阻止的冷凌,看到云昊脸上慢慢红润,才发现这两人竟是在给云昊疗伤。

既来之,则安之。云昊也没拒绝,就当做是他们天宗武府对自己的亏欠吧。

半个时辰过后,迟暮与温阳二人撤回掌力,云昊睁开眼,惊喜地发现,不仅伤势痊愈,而且还恢复了四五成的实力。看来公孙戍还远远驾驭不了那个神秘的古铜色小锤,攻击力明显很单薄,如果换成白首浔的话……

他傻傻地笑了笑,哪有什么如果,如果换成白首浔,估计自己都没资格让对方使出古铜色小锤。

“你就是云昊?”白首浔示意迟暮二人退下,走过来问道。

对方没有敌意,且修为很高,云昊自然要当做前辈来对待,便微微点头。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替宛儿谢谢你,多亏你在魔岩山的帮助,才让她逃过一劫。”

宛儿?白首浔!云昊猜出来了,上前问道:“白前辈是白师姐的父亲吧,白师姐有恩于我,我肯定会誓死相救。”怪不得迟暮今天见到自己没有丝毫怒气,看来白小宛将魔岩山一事的真相说了出来。

白首浔笑了笑,点头道:“嗯。年轻有为,重情重义,是一条好苗子,以后有需要来天宗武府找我。”

冷凌使劲掐了掐云昊的胳膊,冰冷的眼神直视云昊,咬着牙小声问道:“怎么,你与白小宛也有一段故事吗?”

云昊疼得眼泪都流出来,却还是保持着笑容,小声说道:“纯属虚构,纯属虚构。”

决斗结束了,冷风命弟子们收拾凌乱的广场,其余人散去,第二天继续正常修炼。

公孙戍履行了自己的承诺,离开了离禄武院。

白首浔也带着迟暮温阳二人回去了,虽然他是公孙戍的师父,也无法左右他人的思想。公孙戍执意要去游历这个世界,不回天宗武府,任谁都无法阻挡。

离禄武院暂时由冷风接任院主之位,主持武院大局,毕竟七大武院试炼赛越来越近了。

夜深了,云昊躺在床上睡不着。经过白天一事,他更加疑惑重重,公孙戍为何不乘胜追击,完全击败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还有白小宛的父亲白首浔,那么一个大角色,真的只是嘴上说得那样,来离禄武院的目的就是为了答谢自己曾经照顾过白小宛。

“谁?”

突然听到房顶上有快速移动的脚步声,莫非是公孙戍不甘心,又回来了?云昊穿好衣服,跳窗而去,只看到一个黑影在离自己不远处,一动不动。

“你是谁?”他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