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甜甜脸色骇然一白,眼睁睁的看着露思的身子一层层不断的滚落!
当着地时她的额角还狠狠的碰到了楼梯上尖锐处,瞬间出了血!
这么高的楼梯,她就这么一层层滚落,就这么狠的让自己掉下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厉甜甜整个人还处在震骇中,看着落地的露思在楼梯上,她脸上都是血,还算清醒,没有昏迷,她看着她时,嘴边勾起,却还是那样冷森森的阴凉。
那种表情让厉甜甜觉得脊背发麻,完全惊恐了。
她就不像是个正常人,此刻被狠狠这样重摔,还能对着她这样笑,真的就像是有病。
这个女孩怎么可以这样多变,现在的她跟白天那个阳光活泼的女人几乎就是一天一地的区别。
紧接着,一个黑色物品呈现一个抛物线,直接被扔到了窗外。
厉甜甜条件反射的看向自己的掌心,根本就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被露思给抢走了,还立刻扔了出去!
她就趁刚刚掉下去的机会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手机,此刻硬生生的毁灭了证据!
露思就这么躺在那,额际还在流血,身上也必然有骨折,她却像是根本不疼不痛,看着她脸上阴阴笑着:“甜甜姐姐,你有没有觉得你真的很蠢??”
厉甜甜死死的掐紧手心,咬牙瞪着她。
“呵,作为厉家大小姐,帝国第一富豪家,无数人羡慕的身份,可却被你这样浪费,你就像个在象牙塔里白痴,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真的……让人觉得很可笑呢。”
厉甜甜真的不知道露思会心机城府的如此可怕,她周身都愤怒的发抖,可根本来不及说什么时,一阵脚步声就从耳边快步响起。
管家到了,佣人到了,一阵惊呼声响起。
“露思小姐。”
奥德立刻上前查看着伤势。
露思一袭白色睡衣上满是斑斑血点,脸色苍白如雪,长发散落着,她她虚弱的眨着眼,楚楚可怜,勉强笑着:“我……没事。”
奥德慌了,命令着佣人:“立刻去请陌寒医生来。”
他站在那里,为难的看着现在的情况,看着被摔的满是鲜血的露思,在看着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的大小姐。
厉甜甜站在那,突然想笑,她觉得真是讽刺。
她二十五岁了,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耍的团团转!
身后的脚步声起,然后就是一声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卫沁兰快步的走过来,身后跟着厉远遥。
厉甜甜拳头握紧,脸色微白着。
她突然想起在温泉池旁,可怜兮兮的圆滚滚。
它是无辜的,可它根本说不出话来,它无法狡辩,只能任由所有人对它定罪。
她现在,跟圆滚滚无异。
卫沁兰已经快步的走下楼,露思在佣人小心翼翼的扶坐起来时虚弱的喘着气。
卫沁兰眼里闪过一抹暗光,哑着嗓音问:“你怎么样?”
露思苍白的摇摇头:“还好,干妈,就是腿有点疼。”
奥德在一旁叹气:“夫人,现在看露思小姐应该是骨折了,毕竟是这么高的楼梯摔下来。”
卫沁兰低眸查看着她的伤势,问道:“怎么会弄成这样?”
露思蓝钻似的眼神闪着不安,可怜兮兮的看过厉甜甜一眼,当看到她的后方时,表情更加丰富的多了怯怯。
她嗓音不大不小的解释着:“不是,不是甜甜姐姐做的,你们千万别误会,是我自己一不小心掉下来的。”
卫沁兰眸底暗沉,从露思的口气里判断,知道主角应该是到了。
她转过头,果然看到站在甜甜身后的两个白色欣长身影。
陌寒和周容深几乎同时到的。
卫沁兰心里无奈的叹口气,知道给周医生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
她正了正色,看向甜甜问:“甜甜……”
厉甜甜心口一紧,但是更快的,她察觉到了身边突然经过的一抹白色身影。
她瞳孔一缩,看着周容深看都没有看她,大步的走下楼梯。
露思见周容深来,眼眶一酸,立刻包起了令人我见犹怜的水雾:“容深哥哥。”
周容深俯身,查看着她的情况,他拿出白色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露思额际的鲜血。
厉甜甜身子隐隐一晃。
那个是他贴身的手帕,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他从这个手帕给她擦过汗水,给她擦过眼泪。
他现在小心翼翼的在擦着别的女人的额际伤口。
“刚来一天,就全身是伤。”
周容深低哑的开口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自责,更带着……心疼。
露思咬着嫩粉的唇,小手轻轻的握着周容深的手,伤的很惨却努力笑着:“真的没关系,容深哥哥。”
厉甜甜紧紧的望着周容深的手。
他没有挣脱,没有动,任由露思握着。
她觉得天都暗了几分。
不过就是一个月。
周容深跟他短暂分开只有一个月,可是他此刻的眼里,却是别的女人。
卫沁兰已经站起身,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她没有说话,微微低头。
露思小姐相当知道趁热打铁,在可怜兮兮的同时摇着卫沁兰的手央求:“干妈,你真的不要怪甜甜姐姐,不是她的错,是我不小心。”
厉甜甜真的觉得一切都像个笑话。
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露思的一面之词,觉得是她推的她?
她真的就像圆滚滚一样,既可怜又悲哀。
她以为质问她的会是妈妈,可是,她眼睁睁的看着周容深转过头看着她,跟她对视,然后凉凉启唇。
“是你做的吗?”
这五个字像是利剑,狠狠劈开了她的身子!
厉甜甜眼眶狠狠一酸!
她怎么都没想到,第一个质问她的,这么冷的目光看着她的男人,竟然是周容深。
她觉得一切讽刺的可笑。
厉甜甜眼里带着湿气,红着眼跟他对视,她真的想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来狠狠问他,曾经说要永远相信她的男人在哪里。
她笑了,笑的讽刺,看着他,一字字哑声开口。
“对啊,是我做的,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