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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顺应天命?

别说那是章得之做的手脚,兵丁可是轰响过后,才到的徐家呢!

徐集和徐韵已经跪在了堂下,徐集的嘴硬,还道:“我忠心臣服先生,先生唱的又是哪一出?难不成怕旁的人知道,先生的夫人乃是出自徐家?”他说的含糊,不过想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章得之饮了口茶,“我的夫人出自徐家,可不是一件没脸的事。”

徐集一噎,难不成他还要说“你的夫人是蒋家的寡妇”。

他忍了又忍,方道:“先生,如此算来,我们还算亲眷呢!”

“哦?我以为我夫人的亲眷只余了文翰。”

其实说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话,是杀鸡儆猴,还是宽宏大量,章得之也在掂量。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那徐集并非一点能耐都没有。

可抬了徐集,就压了徐文翰。

论起亲疏,自然是徐文翰和她更亲。

章得之的心里,一直在盘算这些事情。

他没去问徐昭星该怎么处置徐集,她虽凶悍,却及其恐杀,他知道。

他叫人将徐家的男丁下了大狱,女眷和孩子则直接圈禁在徐家的后院。

徐文翰的娘从梅园里抬了出来,听说,她确实已经缠绵病榻好几年。

没有被软禁之前,每日顶多能吃下些米汤。如今被软禁三日,也不晓得有没有喝上过一口热茶。

大约是同为寡妇,徐昭星的心里如刀绞一样的难受梅花杯传奇。

这就是女人不“水性杨花”的下场吗?

一心养大儿子没什么不对的,不对的地方就在于那些人认为她就应该守忠,不仅对她多加限制,还有她自己对自己的禁锢。

韦氏又被抬回了自个儿的屋子,听儿子说过,她那个小姑子回来了。

想想多少年没有见过她,临了临了,还是得依靠她呢。

韦氏挣扎着起床,叫丫头给她梳妆打扮,捯饬好了,便让儿子去请她。

徐昭星本就离的不远,徐文翰来请,她便跟着去了。

一进了屋,就瞧见韦氏靠坐在软榻上,她指了指旁边,有气无力地道:“昭娘,过来坐。”

昭娘的记忆里韦氏是没有沉鱼落雁之貌,却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眼前的人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徐昭星缓缓走了过去,一手托住了韦氏伸来的手,只听韦氏道:“没想到,咱们姑嫂两人,还有这般对坐说话的时候。”

徐昭星宽慰她:“等嫂嫂好了,我陪你说个够。”

韦氏笑,伸手抚了她的脸:“瞧瞧你这模样,和在家做女儿时,无甚两样。”

“我这是全靠妆容。等嫂嫂好了,我让我那梳妆的丫头给嫂子好好梳妆,保准和我一个样。”

韦氏收回了手,拿帕子捂了嘴,轻咳一阵,才道:“你莫拿那些话哄我,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知道。我啊,活不了几日了。今日叫了你来,就是有话要和你讲。”

徐昭星正要开口,她伸了手,阻挡:“你别说,你听我说。我这一生啊,活到现在,死了就是解脱。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文翰罢了,徐家的那些人,你也见过了,莫说让文翰指望他们,只要他们不害他,我死也能闭眼了。可,哼,那一个个的霸占了宅院不算,想方设法想要弄死我们母子,多亏了老天长眼,将你送回来了。往后啊,文翰也就只能靠你这个姑姑了。”

这是在托孤。

哪怕徐文翰今年已经十八,在亲娘的眼里仍旧是孩子。

这个时候,徐昭星当然不会再说其他的话,她道:“你尽管放心,他是大哥唯一的骨肉,我一定不会不管他。”

韦氏咧了嘴笑,没有血色的脸上闪着奇异的光,她叫了徐文翰进屋,一手拉了他道:“好了,儿子,你姑姑答应把你瑶笙表妹嫁给你了。”

徐昭星皱了眉道:“嫂嫂,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韦氏并不理她,原想再和徐文翰多说几句的,却只觉气往上顶,紧接着便一阵猛烈的咳嗽,像是要把心给咳出来,她闻见了血腥味,眼睛也有些花,她能看见儿子在说话,可死活听不到他说的是什么。

韦氏咳了血出来,眼看人就要不行了。

徐文翰哭喊着:“娘,娘~”

一旁的徐昭星有些懵逼,她这是被个将死之人算计了?

☆、第六十五章

有些人,就不要试图和她讲道理,因为讲不通。

尤其是将死之人。

徐昭星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可那厢半大的小子正在哭母亲。

是是是,很悲痛。

她也觉得悲痛,还觉得恶心。

这个世界,难道就不能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吗?

还是说,大家都觉得道德绑架是一件可以降服任何人的利器!

前有徐集骂她不孝,后有柳氏逼她就犯。

可她们都不知道,徐昭星最不喜的就是被人拿捏。

她有她的道德标准,她突破不了自己的底限,同样,别人想突破她的底限,也是不能。

她看着韦氏咽气,嘴角还擒了一抹释然的浅笑。

她不会试图和一个死人讲道理,可蒋瑶笙的事情是她这个活人说的算。谁都别想横|插一杠。

徐昭星没有留在徐家办丧,晚饭时间,她回了郡守府。

章得之也办完了自己该办的事情,就坐在她的屋里等她——讨债特别罪案调查科。

心里头倒是想过债要怎么讨?自然是磋磨。

男女间的磋磨,若磨出意思来,着实是一件销|魂蚀|骨的事情。

不过,章得之也不是个色|中恶|魔,好像整天除了琢磨这个,就不琢磨别的事了似的。

也就是到了这间屋子,不由自主想的总是关于她的事,起先一定是正事,想歪也是一定的。

如今,他想的是一脸倦意的徐昭星回屋,他帮她捏一捏松松骨,就能入戏。

徐昭星确实是有一脸的倦意不错,眉眼间的怒气也是隐藏不了。

“怎么了?”

“没怎么!”

问她问不出,可还有一直跟着她的慧圆。

章得之才想出声叫,徐昭星忽然骑在了他的腿上,双手勾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就吻在了他的唇上。

幸福来的太突然,章得之差点没有招架住。

讨债的还没有开讨,欠债的主动。

除了意外了下,难道有债还都不收?

他听见了外头的脚步声音,以手沾了点茶水,灭了油灯。

听说夫人忙活了一下午,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没有喝到。

慧润端来了温在炉子上的莲子汤,才将走到门口,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她离开了一阵,慧圆可是一直在门前守着。

慧圆悄悄向她摆了摆手,抬高了声音道:“慧润,夫人歇下了,咱们也回屋吧。”

“不是……”先生还在屋呢!

慧润的话还没有说完,被慧圆给挡住了。

慧圆提醒她那么多次,唯有这一次她是真正明白了。

慧润惊的张大嘴,不说话。

慧圆心想,怪不得夫人喜欢慧润,正是因为她无心。

屋外头很快没了声响,大老远,仿佛又有蒋瑶笙的声音传来过,但很快又平静了。

徐昭星竖着耳朵在听外头动静的时候,没有留意他在做什么。

等回了神,发现,他的手脚倒是够快,已经弄散了她的衣裳。

也不是头一回这样了,更不是在灯下。

她索性自己扯开了小衣裳。

先开始还是坐着,不知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你推我一把我带你一下,滚到了床上。

这个时候,身上的衣裳当然是一件都没有落下。

姿势也用过了许多种,总是一开始正常,后面的就富有挑战。

这一回,他却叫她侧躺。

他的前心贴紧了她的后背,烫得她心里一松,仿佛连心也跟着暖了一下。

可这样,上半身贴的紧了,下半身并不好动作。

这似乎正是他想要的,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是就这样贴紧了她道:“怎么,不高兴了?”

她闭紧了嘴巴,不想说话。

章得之笑,拿手弹了她的脸道:“敢情把我当做了解除烦闷的灵药。”

药不药的,她没那么想,就是觉得心里烦躁,不想想事情,刚好和他翻来滚去,不需要用脑。

这男人真够烦的,想和他交心的时候,他想脱她衣裳。如今衣裳都没了,他又想和她交心。

背后都被硌疼了,他倒是能忍得了。

章得之见问不出,心知她现在不想说,又弹了她的脸,手便顺着她的脸往下,忍不住调笑:“果然,如今欠债的才是爷!”

说着,他扳过了她的身子。

磋磨,磨的就是个你情我愿的意思。若有一方不情愿,这就成了用强。

而两厢情愿,是上云端了,还是下地狱了,都是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