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个祸篓子,帮忙看着才有事呢。游承静赶忙把对方推回去:“你想得美,这边都新丰的人,你给我藏好了,没我允许不许露面。”
叶漫舟听出一丝苦口婆心,众所周知,他跟新丰的人不对付,新丰的人看自己有意见,游承静就是怕他受委屈。
游承静是真的怕,可怕他给别人委屈受,这人无法无天惯了,一不留神就爱乱咬,万一出什么事自己被株连,那可就没完没了。
他只想拍完走人,不愿和新丰产生任何瓜葛,推着人往隔间赶。
叶漫舟装严肃:“我可以不露面,但是你必须给我注意分寸知道么?”
游承静烦烦地说:“知道了。”
走出去两步,感觉不对,什么必须?什么给谁?还没出判决书呢,这罪犯就敢蹬鼻子上脸了?
忙回头呛他:“凶什么凶?你什么身份管我?”
叶漫舟含着笑,“我什么身份?那不是得看你。”
他吊儿郎当地盯他看,不着四六地倒着退,一脑瓜子的不正经从目光里泄露出来。
游承静一转身,头也不回,健步如飞,刚出大门,倏地卸下一口气。
刚刚好险啊,差点就答应他!还好他如此坐怀不乱,柳下惠都没他能干。
说什么给他几天考虑,真是有够不要脸,自己屁颠颠跑来坐牢,又胡咧咧求人释放,没他判个死刑都算不错了。
可,话又说回来,亲都亲了,真要这么拉扯下去,未免矫情大发了?
冰释前嫌,也总是差点意思。
或许顺其自然,也不失为一种上策。他的心被这人小火慢煎了十年,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不要再煎他个三五载,个把月?
熬不死他。他就爱看姓叶的抓狂。心里忒他妈痛快。
游承静出神想着。唇角无知无觉地飞得上天,六神没了五主,忍不住地就步子虚起来,颠啊颠地过去,一见到白依依,神又给吓回来。
白依依抬起红红的眼睛,瞅他。
游承静收回那咧咧的嘴角,赧然。
俩人一悲一喜,过分浓烈对比。
游承静问:“怎么了?”
白依依擦擦眼睛:“对不起,我跟我男朋友吵架,所以来迟了。”
游承静尴尬:“这样啊。”
白依依小声:“我唱的部分也就一两句分量少,双人镜头可以在一天内解决掉。”
游承静安慰:“没事,也不用这么急。”
白依依摇头:“有事的,你专辑发行期都定下,晚一天都有影响。”她擤了下鼻子,一起身:“尽快开始吧,今天加班加点,不拍完不收工。”
游承静陪她一走去造型间,看对方眼睛红红的,说话都有哭腔,心里挺不是滋味。“情绪不好就缓缓,吃个午饭再说,不用这么着急。”
白依依闷声:“不吃,我气都气饱了。”
游承静道:“两个人在一起小打小闹很正常,互相多体谅,犯不着气成这样。”
白依依摇头,“我之前没跟他吵过这么厉害。”
游承静心说,那就是很严重的事了?
交浅,不言深,游承静点到为止地安慰:“每个人认知层面不一样,产生矛盾也正常,如果不是原则性问题,等气消了再去跟他好好沟通,矛盾总会解除的。”
白依依看着他,欲言又止。助理在房间叫人,她像是回神,一转身,匆匆走进更衣室。
游承静上午就做好造型,这会只补了点妆,早早跑去片场,候了半天,人还是没影,正打算叫人去催,却听隔壁响起一阵骚动。
程文宇溜过来,小声八卦:“太劲爆了哥,她男朋友刚刚追到更衣室,俩人把门一锁,在里头直接吵起来了。”
游承静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她和她男朋友谈了三年了,感情一直挺好,连人出轨都能原谅,这会不晓得是因为什么吵成这样。”
游承静可算惊掉下巴:“出轨还能原谅?”
“是啊,哥你是不晓得,她那男朋友都背着她劈腿成性了,这人还是坚信那一套用爱感化的伎俩。”
程文宇给他递了杯水,啧啧称奇:“怎么说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不过圈里风气就这样嘛,两个明星谈个恋爱,也就刚在一起时能新鲜点,一堆俊男美女,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天天混在一起,能不出事?”
“谈起来三个月都算长,稍微久点的,不是有猫腻,就是有利益捆绑,真爱的基本是大海捞针。”
游承静听着这些话,忽而有些出神。
是啊。芸芸众生,相爱已是千难万险,以他们的身份处境,真正走在一起,前途想必更加渺茫。就算他可以孤注一掷,可对方又是什么想法?
叶漫舟有失去一切的底气。
可游承静的底气,只有自己。
.......怎么能不怕呢?
绝没有第二次脱胎换骨的勇气了。
垂眸,怔怔盯着水杯里自己的倒影。
隔壁的吵闹声一直没歇,偶尔夹杂隐隐的哭声。
游承静发了会呆,从座位一起身。
程文宇问:“哥去哪?”
他道:“我去看看吧。”
程文宇忙劝:“哥,你还是悠着点吧,感情的事外人不好掺和,更何况你现在身份在他男友那边,还比较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