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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

如果真是沈蚩的人,实在不用做到如此地步,却又让他不得不防备,沈牧亭的心思太沉太重,他们王爷

不是他谦虚,他真觉得他们家王爷这么跟沈牧亭置气,只会把自己气得更厉害,这不,刚修好的迷阵又毁了。

月烛溟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某方面在沈牧亭这里真的吃亏颇多。

右相那边如何说?

国宴将至,现今边疆也算太平,沈蚩要将沈慕华许给方时镜,那方时镜就定然会被召回。

他倒是不担心方时镜不顾大局的倒戈,怕只怕意外。

他不是圣人,也不会妙算,未来事谁也料不到会生多少事端,倘若月凛天做事不那么狠决,他就算把兵权交出去也无妨,可

月烛溟盯着自己的腿,沈牧亭活着,才是他站起来的希望。

皇上已经传旨将方时镜召回,但究竟如何,得看方时镜的意思。

方时镜的为人月烛溟了解,但是三年

三年能生出的变数太多了,右相觊觎兵权,皇帝想要要回兵权,就连沈蚩也想要兵权。

皇帝想要分裂他手里的兵权,却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对此,月烛溟真的觉得月凛天这个皇帝做得颇为失败。

明明只要不杀他,让他做个闲散王爷,或者别让他回京,都是好打算,兵权分出去他也别无二话,偏偏他根本就没打算给他留活路。

推我过去!月烛溟心有郁结,有些事躲也躲不掉,他不能真的什么都靠沈牧亭,如果真这样,那么,他离死,也就一步之遥了。

终于肯见我了?沈牧亭头也不抬,听轮子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月烛溟了。

快来看看,我这字怎么也写不好,你来教教我。沈牧亭伸手在脸上擦了一下,他的左手方才牵过自己右手的袖袍,一擦脸上就是一个墨印,那张时常狡黠的脸让月烛溟方才还在的气郁顿时一扫而空,闷声笑了起来。

沈牧亭抬起头,那双狐狸眼疑惑地眨了眨,仇轩不懂这夫夫俩的情/趣,只得听话地把月烛溟推过去。

关门声响起,月烛溟才朝沈牧亭僵硬示意,垂下头来。

嗯?沈牧亭虽然疑惑,却还是乖乖听话,就见月烛溟抬手,在他脸上擦了擦,沈牧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上沾了墨。

沈牧亭把月烛溟拉在身后,自己坐在他腿上,示意月烛溟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气消了?

月烛溟怎么可能承认,道:近几天繁忙。

忙着在迷阵里破阵?与你那些木头兵过拳?沈牧亭故意没有说脚。

月烛溟:

他看着沈牧亭雪白莹润的脖颈,突然张口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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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针

沈牧亭吃痛,轻轻嘶了一声,越来越觉得称月烛溟一声狗王爷一点也不冤枉。

成亲他以狗为替,现在还跟狗似的咬他后颈。

沈牧亭被他咬着后颈不敢动弹,被迫仰起头,月烛溟就着这个姿势盯着他好看的脖子,半晌不松,心里渐渐生出了几分报复的快/感。

可是下一瞬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沈牧亭扬着脖子艰难道:腿不想要了?

那声音微微喑哑,听得月烛溟耳根发烫。

这个人真的是真是的不论何时,不论什么姿势,什么环境,都能撩拨他。

月烛溟不情不愿地松了嘴,还没等他喘口气,沈牧亭更为强势的吻便回报在了他身上。

良久后,沈牧亭居高临下,嘴角的笑异常玩味,王爷,你的吻技真的很差。

沈牧亭此时脸颊泛上了几许薄红,微眯的眼中有着盈盈水光,看起来勾人得紧,月烛溟:

沈牧亭好笑地垂眸看了一眼,转过身,道:让你教我写字,不是让我教你如何亲人。

月烛溟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愉悦,也不再闹腾,毕竟现在他站不起来。

月烛溟便握着他的手,可在看到那被他临摹的字帖时,好奇地问了一句:为什么选择这张临摹?

杀天下而稳千秋,不予王侯论将相。

这是他与沈牧亭成亲那日写的。

你的字好看,这副字尤其好看。王爷,沈牧亭回首看他,是说皇上?

月烛溟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沈牧亭,沈牧亭这人实在太过通透,好似自己不论做什么,或者即将做什么,他都能准确猜到。

这种感觉让月烛溟觉得危险地同时,却又觉得愉悦,好似沈牧亭跟他共用了一个脑子一般,无比轻松畅快。

沈牧亭一眼就看出月烛溟的想法,笑道:王爷,没人告诉过你,你单纯得厉害吗?

除了阴鸷暴戾,手段残忍,与他相处久了,其实月烛溟的心思很好猜,他几乎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想法,当然,这只是基于沈牧亭看到的,事实上他在别人眼中如何,沈牧亭还真没见过。

不过

回想起回门那日偶遇林绯钰,月烛溟除了冷脸透出那从尸山血海锻造出来的杀伐之气外,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是什么?月烛溟抽出旁边晾着的纸,视线诡异地看着沈牧亭,问道:四不像?

沈牧亭:

他叹了口气,接过月烛溟手里的纸,指着上面的王冠,王,随后又指着那狗皱皱巴巴的皮,爷。

月烛溟:

他连损沈牧亭都会被反咬一口,现在居然还骂他狗王爷。

现今月烛溟也没打算计较他的损贬,左右他成亲那日,确实以狗为替。

过来!月烛溟示意他拿着笔,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会写自己的名么?

沈牧亭自然是会的,点了下头,道:但不会你的。

我教你。说完月烛溟就握着他的手,方一握下月烛溟就觉得沈牧亭的手凉得厉害,不由道:怎的不多穿件衣裳?

沈牧亭压下心中那股因月烛溟的手中炽热带来的悸动,只道:太厚。他虽体温略低,但并不惧寒。

月烛溟不由得将他抱紧了些,觉得这人现在好似比之前都更为纤细单薄了,就算屋里放着碳火也不曾将他的身体烤暖和。

明日叫人再做几套衣裳。月烛溟说话时气息若有似无地喷在沈牧亭耳廓,这样近又这样安静的距离,是他跟月烛溟间少有的。

沈牧亭嘴角轻轻勾起,无妨。

等写下月烛溟的名字时,沈牧亭又照着写了一遍,也不怕月烛溟笑话他的字不好看,写完还拿给月烛溟看,如何?

挺好!虽然也就描个形。

林绯钰我已让伏琴给他排了住处,你这王府有什么他不能去的地方没有?

没有,重要的东西都不在王府里。月烛溟还有一处任何人都不知晓的宅院。

那便好!至于那处迷阵,林绯钰轻功不错,应当没什么大碍。

你这几日都派人护着林渊,要杀他的几波人可有查清是谁?沈牧亭虽然在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有伏琴跑腿,月烛溟这几日做了什么,沈牧亭很清楚。

皇帝,国公,还有一波暂时没查清楚是谁。

月烛溟这几日并未闲着,该放的火,该钓的鱼,他都已经准备好了。

沈牧亭挑了下眉,居然还有你查不到的人?

我是人,不是神,这世上我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沈牧亭不语,又写了一遍月烛溟的名字,一边写还一边念,那拉长的尾音跟略带缱绻的语调,让月烛溟觉得委实勾人,他就不明白,沈牧亭怎么能长成这般模样,好似不管做什么,都能很轻巧地勾动自己。

方时镜约莫二十五到京。月烛溟轻声道,自从月烛溟带着沈牧亭游街了一圈,京中对于月烛溟的猜测颇多,现今沈牧亭又把林绯钰留在王府,明日也不知道会生出怎样的谣言。

月烛溟盯着沈牧亭的后颈,这样看着的时候,沈牧亭尤为乖巧安静,若是,他坐在自己腿上不动来动去的话。

月烛溟叹了口气,沈牧亭顿笔回首,怎么了?

我腿上有针?月烛溟的语气颇为不善,沈牧亭睁着无辜的眼又蹭了蹭,道:那针估摸着还挺粗。

月烛溟被他一句话就勾起了火,嗓音微微喑哑,道:你就不怕那针在你身上缝缝补补?

能补什么?沈牧亭轻笑,王爷,为夫手脚健全,没有要补的地方,如何?你可准备好了?

月烛溟自然知晓他说的准备为何意,看了眼书房,凝眉道:在这里?

沈牧亭干脆提着笔伸手勾过他的脖颈,难不成王爷还想选个好地方?

月烛溟打量着沈牧亭,沈牧亭每天与他同吃同住,他究竟把解药藏在何处?

也行,回房吧!沈牧亭绕到他身后,为他披上大氅,推着他便往卧房走。

进得房内,沈牧亭便找来早已备好的布条蒙住了月烛溟的双眼,兀自捣鼓,月烛溟听着那声音,很想把蒙眼的布条扯下,却又碍于自己能不能站起来全得倚仗沈牧亭,便忍住了。

沈牧亭拿刀划过手指的时候,还是不可遏制的皱了皱眉,那刺痛感让他依旧觉得很疼,他是真的挺怕疼的,上辈子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疼痛,换具身体反倒觉得轻微的疼都觉得疼入了骨髓似的。

他依旧按照老办法将血滴入糕点里,比上次多了一滴。

等他收拾完拿着那粒被他啃得只剩小指头大小的糕点过来时,月烛溟还是不受控制的紧张。

这次之后,他能站多久?

张嘴!

月烛溟乖乖听话,这次他打算好好品尝一下那药究竟有什么成分,正在他准备含在嘴里等会儿吞的时候,沈牧亭却一把扣住了他的咽喉,迫使他仰起头,下一刻沈牧亭的唇便贴了上来。

沈牧亭的血与常人不同,但月烛溟若是细细品尝,自然会发现端倪,沈牧亭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体质特殊的事,就算月烛溟也不行。

待听到他的吞咽声,沈牧亭才放开他,俯身解开蒙眼的布条。

月烛溟就看着沈牧亭,他神色淡然,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王爷,初始我已言明,我能让你站起来,自然也能让你永远站不起来。他勾着月烛溟的下巴,你可想清楚了?

沈牧亭依旧在笑,可那笑里带着几分冷意,月烛溟微眯了一下眼睫,方才还和融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月烛溟扬起脖颈,一手勾着沈牧亭的腰将人一捞,沈牧亭顿时往前,月烛溟猛地欺身。

他想看看沈牧亭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对你好的时候能好到你心肝发颤,冷落你的时候也能做到那样狠决。

沈牧亭被他咬得蹙眉,微微吃痛,越来越觉得狗王爷当真是狗王爷,动不动就咬人。

直至唇分,月烛溟的眼都是红的,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憋的。

沈牧亭轻抚着他的脸,乖,听话。说完无事般坐在他腿上,声音带上了几分虚弱,我不想动了,王爷可要伺候我宽衣洗漱?

月烛溟拿他没办法,抱着沈牧亭去了浴汤房。

沈牧亭的体重很轻,抱在怀里像是没重量,距离上一次站起来过了九日,分毫不显虚弱。

沈牧亭就倒在他怀里,任由月烛溟伺候。

人是懒得,软得像是没骨头一样,身材纤细单薄瘦削,润白如玉,发是泼墨的黑。

直到把人放进浴汤里,月烛溟却没有下来,沈牧亭便趴在池边,懒懒地抬眸看了一眼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月烛溟,覆又闭上眼。

第15章 刺客

这期间月烛溟也私下找大夫问过,什么药能让一个中毒之人片刻站起来,可答案是没有,就算知道他身上的毒为何毒,解药也达不到这种功效。

沈牧亭究竟是什么人?

可不论他怎么查,沈牧亭就是那个国公府的草包花瓶,他前面十八年的生平,他分毫没有查出异常来。

沈牧亭就像是一个谜,让你看不透,也猜不透,你看不透他的想法,有时候却又直白得让人无从招架。

沈牧亭也就由得他想,闭着眼轻声道:王爷不沐浴?

月烛溟闻言,道:我站起来了!

沈牧亭挑眉看了他一眼,对啊,全靠我。那双狐狸眼中尽是狡黠。

下一刻月烛溟便在他常说的这句话中品出了另一层意思。

月烛溟宽衣下水,沈牧亭很自然的将他当做靠垫靠了上来,却不准月烛溟动分毫,月烛溟只好垂眸看他,这次我能站多久?

看你身体底子如何了。好似他若是站得时间不久,就是身体不行,另有隐疾般。

月烛溟: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似乎被小看了。

这次月烛溟站了三天,对于月烛溟能站三天沈牧亭挺诧异的,他以为月烛溟最多只能站两天。

第四日的时候,方时镜回京了,比先前传出的消息提早了两天。

只是,他回京第一件事并不是来见月烛溟,而是去见月凛天。

林绯钰此时坐在亭内,看着对面正在煮茶的沈牧亭,沈兄,我就不懂了,你这么帮月烛溟有什么好处?

要他说,包袱一收跟着他跑了便是,左右无牵无挂,何苦留京与人玩弄这些权术,早知今日避无可避,林绯钰就不该安于现状,应该早点跑。

王爷这几日帮你处理了不少麻烦,你却想着拐带他的夫郎?沈牧亭说得头也不抬,淡淡道:林兄,其心可诛啊!

林绯钰顿时语塞,盘膝坐下,拿过旁边的棋盒,可要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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