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图说:“吴三桂虽然没有出兵之意,却不敢不出兵!”
麻勒吉说:“那他为何以各种理由搪塞呢?”
石图说:“只因他另有意图!”
麻勒吉说:“什么意图?”
石图说:“收编明兵!”
麻勒吉说:“可否同意?”
石图说:“这得根据情况而定!”
麻勒吉说:“此话怎讲?”
石图说:“我估计吴三桂收编明兵之意,在于扩充自己的实力。”
麻勒吉说:“此话有理!那我们应该阻止啊!”
石图说:“不能!”
麻勒吉说:“为何?”
石图说:“依吴三桂实力,出兵不成问题。若明朝降兵安心,吴三桂无后顾之忧,我们确实可阻止其收编明兵。但是,如果明兵确实还未归心,而趁吴三桂出兵之机生乱,岂不会坏平乱大事?如果这样,我们只得同意其收编明兵。”
麻勒吉说:“侍郎言之有理!只是我们如何知晓明兵之动态呢?”
石图说:“明日你我二人突然提出视察兵营,要吴三桂带我们去看降兵,探听虚实再说。”
麻勒吉说:“侍郎言之有理!只是如果他们从中弄虚作假呢?”
石图说:“我们今日并没有通知,他们必想不到我们会突然视察兵营的。”
突然,二人的侍从来报:皇上命令大臣爱星阿为定西将军,率兵南征。
麻勒吉问:“皇上此意图何在?”
石图说:“皇上怕你我二人孤军深入,难以控制平西王。所以令爱星阿将军南征,作为你我与平西王抗衡的筹码!”
五、马宝率降兵包围了藩王府
吴三桂别了麻石二人,来到藩王府,便得到密报,说皇上又令大臣爱星阿为定西将军,率兵南征。
吴三桂为之一惊。皇上此举的意图再明白不过了。他是怕自己不顺从麻石二人,故以出兵南征为借口,实则是为了警醒自己,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由此看来,皇上对自己的疑心很重了。想到此处,吴三桂请方献廷来商量对策。麻石二人在此,吴三桂自然不便请众将全来,怕惊动麻石二人,故只请了方献廷来。
吴三桂将自己今日向麻石二人请求收编降兵的经过说了一遍,且告诉他爱星阿已率兵南征。然后问方献廷对于收编降兵之举有何看法。
方献廷沉思一会后说:“虽然如此,但收编降兵之事不能耽搁。”
吴三桂问:“为何?”
方献廷说:“因为我若出兵,则驻守之地兵力寡微,给人以可趁之机。所以,我们必须收编降兵以扩充实力。”
吴三桂说:“降兵是否收编,只是个名分问题。其实降兵早已为我所用,收与不收都是一回事!”
方献廷说:“公子此言差矣!降兵不收编,其心难安,久而久之,必生祸乱,此其一。降兵不收编,我们拥有他们,便名不正言不顺,给人以口实,此其二。所以,方某认为降兵必收!”
吴三桂说:“我观石图此人对我疑心甚重。我提出收编降兵必然引起他的高度重视。他既然对此有所防范,我们更难办此事了。”
方献廷说:“这个无妨!”
吴三桂问:“为何无妨?”
方献廷说:“我们要收编降兵,麻石二人自然会从中作梗。如果能让麻石二人认为必须收编降兵,此事便会好办得多!”
吴三桂笑道:“麻石二人心中必反对收编之事,怎么可能认为必须收编呢?”
方献廷说:“麻石二人是受钦命而行。圣上之忧:永历帝为甚,李定国次之,降兵再次之。降兵之忧虽不及前二忧,但这毕竟是一忧!降兵不伏,圣上之心亦难安也!”
吴三桂说:“降兵本已被我所伏,为何会不伏而乱呢?”其实,吴三桂心中早有主意。他之所以装着不知而问方献廷,一是想看方献廷的主意是否与自己相同;二是为了给部下一个表现的机会。
方献廷笑着说:“公子既然可以令其服,为何不能令其不服?”
吴三桂笑道:“方兄之见甚高。方兄速去筹办此事,越快越好!越真越好!”
麻勒吉与石图经历了长途劳累,又加上穷于应付吴三桂,便觉得非常疲劳,吴三桂走后不久,便浑然入睡。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石图一挺而起,打开门一看,只见胡守亮慌里慌张对石图说:“钦差大人快起!闹兵变了!平西王要我速来保卫二位大人。请二位大人赶快起身!”
麻勒吉也惊慌而起。麻石二人一看门外,顿时吓呆了。原来门外是密密麻麻的士兵,或拿着火把,或挥着刀枪。更有甚者,不时朝房里放射冷箭。
麻勒吉吓得抖抖索索地说:“外面如此混乱,我们如何才能到安全之地去?”
胡守亮说:“整个藩王府,已无安全之所。平西王命我带二位大人到他那里去,是因为他那里尚有侍卫把守,恐怕比此处好些。”
麻勒吉问:“可是,我们如何才能过去呢?”
胡守亮说:“无妨!这里有条密道通往藩王府正殿,我带你们进去,即刻便可到达平西王身边。”
说毕,胡守亮和麻勒吉与石图二人钻进了地道。
麻石二人出了地道口,听到吴三桂正与降将在说着话。麻勒吉要走过去,石图一把拽住他。麻石二人便站在远处听吴三桂与降将说话。胡守亮只好站在他们身边,不敢离开。
吴三桂喊道:“马宝,你听着!你带头闹兵变,是死路一条!”
马宝说:“即使是条死路,我也得走!总比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好过些。”